mango茜茜WwQ

这世上的美,多是伴着痛的。

慢de恋:

舞蹈这事儿,后来因为懒,死活跳不下去了,放弃。到现在,夏天夜里的广场舞我都跟不上节拍。不过没关系,人总要长大的嘛,也会慢慢变老。舞鞋可以留给我的孩子,希望她吃一点苦头,记得这世上的美,多是伴着痛的。


[小慢说:这世上的美,多是伴着痛的。不经历痛苦,怎知幸福;不经历失去,怎知珍惜。不感受练舞的痛,怎么能收获温馨美好的回忆呢。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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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双舞鞋 —— 摘自《适合自杀的好天气》


作者:猫司令

 

小时候学舞,穿那种前面硬邦邦的足尖鞋。舞鞋总要买大两号,脚尖里塞上满满的海绵,都是从我妈的衣服上铰下来的垫肩。不垫海绵的话,脚趾头会磨得稀烂,即使垫了还是会磨破,出血,怪不得俄国人写了本《刀尖上的舞蹈》。奇怪的是,跳舞的时候感觉不到疼,只有脱下了鞋,刺骨的酸痛才一路穿透双腿,让人心里委屈。

 

新舞鞋买来,要掰一个星期,每天揉几下,直到把脚底掰软,掰成弓形,才能练舞,不然脚型练不好。每双鞋我妈妈都会用白胶布帮我把鞋尖贴上,这样舞鞋磨得慢一点,穿得久。舞鞋内侧用签字笔工工整整地写下我的名字的缩写,这也是老师要求的,怕上课的时候和别的小朋友拿混了。

 

从五岁开始,学了七年芭蕾,有两个老师印象特别深。一个是我的启蒙老师,姓田,是个特别漂亮的女老师,体态轻盈,气质动人。那时候我连练功服都没有,成天穿着小背心和大裤衩就去上舞蹈课,我妈给我剪了个男孩子的短发,加上我成天在外面疯跑,晒得黑,整个一小男孩儿。那一年结束的时候,学校搞了个家长公开课,我跟田老师合了张影。这张相片现在还在我家留着,田老师化了妆,唇红齿白,明眸善睐,跟她一比,我简直是个野孩子。虽是野孩子,却也学会了笑得含蓄得体,感谢舞蹈,这也是我唯一的一张跟舞蹈老师的合影。

 

还有一任男老师,我忘记了他姓什么。但他是我见过的,对舞蹈最有热情,对孩子最有爱心的老师。每节上课前,他会让我们一群小毛丫头站好队,然后大声地问:“谁最美?”这时候我们必须鼓足信心,底气十足地喊出来:“我最美!”他问:“谁最漂亮?”所有的小姑娘齐声大喊:“我最漂亮!”喊得他满意为止,直到每个人都衷心地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美最漂亮的小公主,才开始上课。他的舞蹈课教的什么,我全都不记得了,唯有每节课前仪式似的大声表白,至今历历在目。

 

舞蹈这事儿,后来因为懒,死活跳不下去了,放弃。到现在,夏天夜里的广场舞我都跟不上节拍。不过没关系,人总要长大的嘛,也会慢慢变老。舞鞋可以留给我的孩子,希望她吃一点苦头,记得这世上的美,多是伴着痛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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